嘘，别出声，楼下有人

嘘，别出声，楼下有人……夜已经深了，大概快十二点了吧。我叫叶卿，是个自由撰稿人，

习惯了熬夜赶稿。公寓楼里静悄悄的，只有我键盘敲击的声音，

还有窗外偶尔驶过的汽车噪音。就在我对着屏幕发呆，思考下一段怎么写的时候，

隔壁的王大爷——一个退休多年、耳朵比兔子还灵的老爷子，突然隔着墙，

用那种压得极低、带着点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句：“小叶！小叶！你睡了没？”我愣了一下，

走到墙边，也压低声音问：“王大爷，怎么了？没睡呢，写稿子呢。

”“嘘——”王大爷的声音更轻了，几乎像蚊子叫，“别出声，楼下有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们这栋老公寓楼，隔音不太好，但平时晚上也挺安静的。

我侧耳听了听，除了自己的心跳，好像真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隐隐约约，

像是……像是有人在撬东西？或者是压抑的争吵？“你听到啥了？”我贴着墙问。“不清楚，

”王大爷的声音带着紧张，“就刚才，‘咔嚓’一声，像是玻璃碎了，

然后……然后好像有脚步声，很轻，但就在楼下那户门口晃悠。楼下那户，小李夫妻，

今天好像回老家了啊……”楼下是小李家，一对年轻夫妻，确实前几天碰到他们，

说要回老家待几天。现在他们家应该没人。一股寒意顺着后背爬了上来。难道是……小偷？

我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出去。楼道里的声控灯没亮，一片昏暗。我没敢弄出声音去按开关，

怕惊动了什么人。“我……我打个电话报警吧？”我跟王大爷说。“哎，对，对，赶紧报警，

别自己出去！”王大爷连忙同意。我轻轻拿起手机，生怕按键声太大。拨通了110，

简单说明了情况：“喂，警察同志吗？我在怀民小区3号楼3单元，楼下好像有小偷，

有玻璃破碎声和撬东西的声音，楼下住户这几天不在家……”报警之后，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我和王大爷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楼道里依旧静悄悄的，但那种“有人在楼下”的感觉，却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

我又凑到猫眼前看，这次，楼道尽头的窗户那边，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晃了一下，

很快又不见了。是我的错觉吗？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楼下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然后停在了楼下。很快，楼梯间传来了脚步声，是警察来了。我听到警察在楼下敲门，

没人应。然后是王大爷打开门，跟警察说明情况。我也打开门，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还有王大爷紧张的神色。“你们说听到楼下有动静？”为首的警察问，声音沉稳。“是，

是我先听到的，”王大爷赶紧说，“玻璃碎的声音，还有人走动！

小李他们俩这几天回老家了，肯定没人！”警察点点头，走到楼下小李家的门口。

门看起来好好的，没有被撬的痕迹。但警察仔细看了看门锁旁边的地面，蹲下身，

用手电筒照了照。“你们看，”警察指着地上，“这里有少量的玻璃碎屑，

应该是从猫眼或者旁边的小窗户掉下来的。”我们凑近一看，果然，门锁旁边的墙壁下方，

有一些细小的玻璃渣。警察又试了试门把手，门是锁着的。“有没有备用钥匙？

”“小李他们走的时候，好像没留钥匙给别人，”王大爷说，

“要不我问问隔壁单元的张大妈？她是楼长，有时候大家有急事会留一把给她。

”王大爷赶紧去找张大妈。趁这功夫，另一个警察绕到了楼的后面，

看看有没有窗户被撬的痕迹。我站在楼道里，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刚才那个影子，

到底是不是我的错觉？没多久，王大爷带着张大妈回来了，张大妈手里拿着一把钥匙。

警察接过钥匙，**锁孔，一转。“咔哒”一声，门开了。

一股淡淡的……奇怪的气味从门里飘了出来，像是灰尘混合着某种……不太好闻的味道。

警察示意我们在外面等着，他们先进去查看。手电筒的光在屋里晃动，划破了黑暗。

我和王大爷、张大妈紧张地等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

里面的警察喊了一声：“没事，进来吧，不过小心点脚底下。”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屋里一片漆黑，警察打开了灯。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愣住了。客厅里不算乱，

但明显有人来过的痕迹。沙发上的靠垫被挪开了，茶几上的东西也被动过。而最显眼的，

是客厅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右下角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边缘还沾着玻璃渣——看来刚才听到的“咔嚓”声，就是这个玻璃门被砸破的声音。

“有人从阳台翻进来了？”张大妈捂着嘴，一脸惊恐。警察走到阳台查看，

阳台的窗户是关着的，但外面的护栏上，似乎有攀爬的痕迹。“初步看来，

是有人砸破玻璃门进了屋，”为首的警察说，“但好像没偷什么大件东西，

你们看看有没有少什么？”张大妈是楼长，也知道小李家的一些情况，她仔细看了看，

“好像……好像没少什么贵重物品，电视、电脑都在……等等，

小李他那个放在书架上的旧木箱呢？”我们跟着张大妈走到书架前，果然，

书架角落原本放着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旧木箱的位置，空了。“那个木箱？”警察问，

“很值钱吗？”“说不好，”张大妈摇摇头，“就是个旧木头箱子，小李有一次跟我说，

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里面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老照片、旧信件什么的。

”偷一个装旧照片的木箱？这有点奇怪。警察开始勘察现场，拍照，提取指纹。我站在一旁，

看着那个破了洞的玻璃门，还有空空的书架角落，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是小偷，

为什么不***视电脑这些值钱的东西，反而偷一个旧木箱？而且，

刚才在楼道里看到的那个影子，又是谁？我下意识地走到门口，又看了一眼楼道。

楼道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照亮了长长的走廊。突然，

我的目光被楼梯口旁边的墙角吸引了。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我走过去，

蹲下身查看是一颗纽扣，黑色的。看起来像是西装上的那种。我捡起来，递给旁边的警察。

“警察同志，这个是不是……”警察接过纽扣，仔细看了看，

又拿到小李家的门口对比了一下，“嗯，有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

刚才勘察门口的时候没注意到，可能是他进来或者出去的时候掉的。”这时候，

去楼后面查看的警察也回来了，“队长，后面的墙根下，发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

像是有人从那里爬上来的。”队长点点头，“看来是个惯犯，

或者是对这家人有一定了解的人，知道他们这几天不在，也知道那个木箱可能在屋里。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我在门口，好像看到楼道里有个影子晃了一下，

就在窗户那边。”“哦？什么样的影子？”队长立刻问。“不太清楚，就一晃，很快，

像是个人影，穿着深色衣服。”我努力回忆着，“当时我以为是错觉，没敢出声。

”队长沉吟了一下，“看来嫌疑人可能在我们报警后，还没来得及离开，

或者离开了又回来看看情况？”这时候，王大爷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

前天下午，我在楼下碰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穿着黑西装，戴个帽子，鬼鬼祟祟的，

在小李家单元门口转悠，我问他找谁，他支支吾吾说找错了，就走了。当时我也没在意，

现在想想，会不会就是他？”“黑西装？”队长看了看我手里的纽扣，“很有可能。

这个人知道木箱的存在，目标明确，很可能是熟人或者提前踩过点的。

”警察又询问了我们一些细节，记录在案，然后说会继续调查，让我们注意安全，

如果再发现什么情况及时联系他们。警察走后，楼道里又恢复了安静，

但刚才的紧张气氛还没完全散去。我回到家，却再也没心思写稿子了。那个旧木箱里，

真的只有旧照片和信件吗？为什么会有人为了它，冒险撬门进来？

还有那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他是谁？和小李家有什么恩怨吗？夜色更深了，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寂静的街道，

心里默默想着：这个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也许，那颗掉落的纽扣，

还有王大爷看到的那个陌生年轻人，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而我，一个普通的撰稿人，

好像也不小心卷入了这场深夜的“闹剧”之中。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我只希望，小李夫妻回来后，能给警察提供更多的线索，让这个偷木箱的人，尽快被找到。

小李夫妻是在第二天下午匆匆赶回来的。他们一脸疲惫，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一进门，

看到客厅里被警察勘察过的痕迹和那个破了洞的玻璃门，李嫂当场就红了眼眶。

“怎么会这样……”小李，一个戴眼镜的斯文青年，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检查着家里。

我和王大爷、张大妈都在楼下陪着他们，警察也派了人过来做进一步的笔录。“小李啊，

那个被偷走的木箱，”张大妈忍不住先问，“到底是啥宝贝啊？那小偷放着电视电脑不偷，

就惦记着它？”小李和妻子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他沉默了一下，

才低声说：“其实……那箱子里，除了我爷爷的旧照片信件，还有一样东西，

是我爷爷当年留下的一个……一个铁盒子。”“铁盒子？”警察追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很值钱吗？”“钱倒是谈不上，”小李苦笑了一下，“至少在我们看来，

那东西的情感价值远大于物质价值。那是我爷爷年轻时在乡下老家挖到的，

据说是解放前一个地主家藏起来的，里面是一些……地契和账本，还有几张模糊的老照片，

拍的是老家那边的一座山和一个废弃的窑洞。”地契和账本？我心里一动。

这听起来不像是简单的家族纪念品。“这些东西……有什么特别吗？”我忍不住问，

“会不会是……涉及到什么产权纠纷，或者……”“我们也不太清楚，”李嫂接过话，

眼圈还是红的，“我公公去世前，把这箱子交给我们，只说这是爷爷的念想，

让我们好好收着，也没多说什么。我们觉得就是些老物件，就放在书架角落，没怎么在意。

谁知道……”警察记录下这些信息，又拿出那颗黑色纽扣：“你们看看，认不认识这个？

或者有没有见过谁常穿带这种纽扣的黑西装？”小李和李嫂仔细看了看，都摇摇头。

“没见过，”小李说，“我们家亲戚朋友里，没人常穿这样正式的黑西装。”“前天下午，

王大爷在楼下见过一个穿黑西装、戴帽子的陌生年轻人，”我提醒道，“会不会是他？

”“有可能，”负责记录的警察点点头，“我们会根据这个线索去排查附近的监控，

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的踪迹。”警察走后，小李家显得有些凌乱和压抑。

我和王大爷帮忙收拾了一下，安慰了他们几句，便各自回家了。回到家，

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地契、账本、老照片、废弃窑洞……这些词在我脑子里打转。

一个单纯的小偷，会为了这些看似“古董”却未必能立刻变现的东西，冒险撬门吗？这背后，

恐怕还有更深的原因。那颗黑色纽扣，王大爷看到的神秘青年，